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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白羽零對著有「校長室」三字的大門輕敲兩聲。

「請進。」

「金。」白羽零對芭樂高中校長,錢萊冶打招呼。

「坐吧。」錢萊冶示意白羽零坐下,他自己也從辦公桌後走出。

「在那邊還好嗎?零。」錢萊冶邊問邊擺弄桌上的茶具。

白羽零原本坐挺的身軀,聞言後,往後癱軟在沙發上,他回:「一言難盡,但還行。」

錢萊冶停下手:「你怎麼回來的?」

「你不知道?」白羽零驚訝地反問,畢竟對他而言,錢萊冶什麼都知道。

「算了,不重要。我是『火焰使者』帶回來的。」不過驚訝於白羽零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更重要的是把事情告訴給錢萊冶知道。

「火焰使者?這究竟怎麼回事?」錢萊冶手磨蹭著茶杯,火焰使者可是專們剷除惡人的時空神使,區區一個人類掉入『時空裂縫』的事情,祂怎麼會知道?

「祂說我是『風使者』,是祂的弟弟。」白羽零頭疼得要命,先不說身為神使的他是怎麼出生於『十二時空』的,單說錢萊冶的預知,王土龍就是因為錢萊冶的預知才領養他的,可問題是神使怎麼可能被預知?

「……」錢萊冶倒抽一口氣,不自覺的撫上『金筆』。

感覺到胸前口袋裡的黑色帶白色花紋的手機在震動,白羽零抬頭說了句:「抱歉。」就接聽手機了。

「炎,有事?」白羽零語氣有些不好,一是因為他心急於跟錢萊冶說明來龍去脈,好整理事情的真相,二是他猜「炎」要說的話與「沁」說的不會相差甚遠。

但是聽見對方怯怯地問:「……隊長,你很忙嗎?」後,白羽零也明白自己太心急了,先不說此事件在短期間內能否全面理解,就單純說他對「炎」的態度,除去執行任務時,他平常不會對隊友如此嚴厲的。

因此他深呼吸後語氣平靜地問:「……怎麼了?」

「隊長,我去接你好不好?」

「約五點時沁才打電話問過我,你沒與他一起?」白羽零有些疑惑,因為他們倆人在工作時應該在一塊的。

「誒?沁那傢伙!太狡猾了吧!」提早走就算了,居然還不約他一起!要是隊長因此偏愛他怎麼辦!好險隊長沒答應,哼!

「我知道了。但我還有事。」沁……兩年都全勤的人居然早退?真是……

「那隊長再見。」

「掰。」

 

「喝茶吧。」錢萊冶抬手推一杯茶至白羽零面前。

白羽零將手機放回口袋,他向錢萊冶微微鞠躬,然後雙手捧起茶杯,喫一口茶後才道:「可現在依然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到時空裂縫。」其實正確來說,是他怎麼可能被一個『麻瓜』給推下懸崖?然後還跑進時空裂縫裡……

要知道,麻瓜沒有任何戰力指數,而他身為『異能行者』打架打輸麻瓜,這簡直是異能界的笑話好嗎?

錢萊冶自己也喫一口茶,他回:「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不對嗎?」

白羽零嘆一口氣:「……另外時空的屬於我的『分身』,全沒了。」

錢萊冶一個措手不及,將手中的茶杯掀翻:「怎麼會這樣?!」他完全被白羽零說的訊息嚇壞了。

「因為全在我身體裡。」然後白羽零才慢吞吞地補上這麼一句話。

關於白羽零所說的十二時空,是指整個宇宙一共分為十二個時空、一個時空夾縫及一個魔界,其中十二時空又可分為XYZ三個軸。

順帶一提,他們現在在的時空為金時空,屬於X軸的時空。

而分身則是指每個人在不同的時空裡可能有一個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但並非每個時空都有分身,就連分身之間的年紀也不一定相同。

錢萊冶無語地看著白羽零,現在是玩鬧的時候嗎!不過對此,錢萊冶有些疑惑:「全在你的身體裡是何意?」

白羽零謹慎的回答他:「我覺得我繼承了他們的記憶、能力,任何一切。」

「那他們呢?」錢萊冶問,若是他人會與白羽零搶奪身體掌控權,該如何是好?

白羽零只答:「不見了。」他沒說出口的是:就好像我們本是一體。

「這……前所未聞啊!」錢萊冶感嘆道,但其實他想問的是:這表示其他分身都死亡了嗎?

「是啊……」

最後,白羽零表示,他該走了。錢萊冶點點頭,打算以後再深入探討。

 

白羽零剛走出校門,私人電話又響了,來電顯示:「王叔」

「王叔,好久不見,有什麼事嗎?」

「少爺,老爺現在人在醫院,不過晚餐前會回家。」

「怎麼會去醫院?」

「老爺去接少爺的路上,遭到黑狗幫襲擊。」

「我知道了。我晚上會回去的。七點半。」

「是,少爺。」白羽零無奈地笑,能在晚餐前回家就代表爸沒事,居然用這種理由叫他回家,真是的。不過,黑狗幫啊……

白羽零給「沁」傳了簡訊,要黑狗幫的資料。

有膽襲擊我爸,就要有膽承受「Zero」的怒火啊。白羽零愉悅地想。

「我知道了,隊長。」看著「沁」回傳的訊息,白羽零很滿意。

看來我離開的這兩年,大家都沒有怠惰。

 

離開芭樂高中的白羽零緩緩走向招牌寫著「風雨斷腸人」的流動攤販,但奇怪的是攤販上空無一人。

「嘿!少年,要來點什麼嗎?」忽然間冒出一位中年人,依裝扮來看,似是攤販老闆。

「乳酸菌飲料。」

「嘿!少年,你確定你這不是為難人嗎?」中年人一副苦惱的樣子。

「我七點半要到家。」白羽零抬起手看手錶:「只剩一小時了。」現在是六點十八分,從這裡慢跑回家的話需要十多分鐘。

「欸!來來,少年要喝乳酸菌飲料是吧?看看這是什麼?」聽白羽零這麼一說,紅龍趕緊從推車下拿出一瓶養樂多給他。

白羽零接過飲料:「謝啦。」

「錢校長剛剛給我來過電話,也給我說了一些事。但……」紅龍收起玩鬧的笑臉,他問:「擁有這麼多的白羽零,還是白羽零嗎?」

「你在懷疑我會被那些記憶干擾。」白羽零嘆氣,會這麼懷疑也很正常,但問題是,他不認為那些人生不屬於他自己。

「我的回答是,永遠不可能。我永遠都是我自己。零。」白羽零直視紅龍的雙眼,但是他也不曉得為何自己會多加一個字。

這話聽起來有些不協調,不過紅龍也找不出疑點,他回:「那就好。」他很相信白羽零,雖然對方才16歲,但是由『王土龍』、『汪天養』、『曾美好』共同養育的兒子,是最值得信任的。

當短針接近七時,白羽零喝掉最後一口飲料,並與紅龍道別。他緩緩走向家的道路,心中不斷思考,同時也用戰力指數掃描自身,不過並無任何發現。

七點二十分,白羽零走在熟悉的道路上有些感慨。他似乎,從來沒有這麼悠哉的走在這道路上。他實在是太忙了。

站在家門前,他看著能供車輛進出的大門,思緒有些渙散。

「翎少爺,歡迎回家!」

面對兩隊直排到住家門口的老面孔,少年也露出一絲激動。

「顧叔、小張、嚴哥……」少年一一跟站在兩排隊伍打招呼。

而回應少年的是一張張和藹、如釋重擔、微笑的表情。

直到隊伍最後,「楊管家。」白羽零看著王家的管家,楊琿。然後看著楊琿身旁從小照顧他的楊清:「楊。」

「少爺,歡迎回家。」楊清激動地笑開了臉。

「少爺,老爺已在客廳等候多時了。」與楊清不同,楊琿則板著一張臉。

「我知道了。」對於楊琿的態度,白羽零並不見怪,從他到王家的第一天,楊琿就不喜他。不過他也不甚在意,對於爸的親信,他從來不懷疑。

大概是有些膽怯吧?白羽零感覺到自己居然無意識地放慢步調,自嘲地笑了笑,長這麼大他從沒怕過任何事,結果今天居然怕進家門。

看向坐在客廳沙發主位的中年人,「爸。我回來了。」他聽見自己心臟聲,碰、碰、碰,這一聲聲竟是跳得比平常還快。

七點二十九分,少年不滿地看著勞力士手錶。

肯定是手錶慢了一分鐘,他想。

不過就算沒遲到,少年依然不滿,他朗聲道:「還知道要回來啊!」

「哥……」白羽零輕輕地喊。有些撒嬌的意味,聽起來還似有些無辜。

少年:「……」每次都用這招!

「坐下,站著像什麼樣!」聽見父親發令,白羽零趕緊蹭著自家哥哥坐下。

「靠那麼近幹嘛?」雖然是不耐煩的語氣,但如果少年沒有翹起嘴角的話會更有說服力。

感覺少年心軟的白羽零馬上打蛇上棍:「亞瑟哥哥……」還用頭輕碰對方。

少年,王亞瑟看楊管家從廚房走出馬上就道:「看來可以開飯了,走吧!」看似無情,但白羽零卻是看著對方紅紅的耳根偷笑。

「就知道欺負你哥!」王土龍也站起來,同時低聲訓了白羽零一句。

「我哪有?」白羽零眨眨眼,表情說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見狀,王土龍看著自家親兒子,眼神帶上些憐憫、恨子不成材……等情緒。

居然被義子吃得死死的,兒子你真是太沒用了!

不過這話假如真被王亞瑟聽去了,他大概也只會冷笑回王土龍:「說的好像你有辦法似的。」

走到餐桌前,白羽零看到忙著準備餐具的婦人,「張姨。」他這一出聲,婦人抬起頭時眼眶已是水汪汪一片。

「翎少爺……」張姨高興的點點頭。

人回來了就好,不要再在外面飄蕩了。

白羽零誇張的動動鼻翼,讚嘆道:「張姨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張姨欣慰的笑笑,沒再說別的話就退下了,接下來的時間是屬於王家人的。

飯桌上,白羽零時不時地給王土龍、王亞瑟夾菜。

飯後,王土龍叫白羽零同他一起去書房,王亞瑟也沒有再板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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